我坐的凳子简直就像一座瞭望台,我看他在说完这句赞叹的话以后,重又用食指指着一行行的字,读起书来。我发现他的鼻孔处尖削,鼻孔之间深深凹进,鼻翼一翕一翕的很古怪,让人看了怪别扭的——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睛几乎从来不眨,所以由鼻孔来代替了。
“我想,你一定是位大法学家吧?”朝他打量了一会儿后,我说。
“我,科波菲尔少爷?”乌利亚说,“哦,不!我只是一个卑微的人。”
我发现,我不喜欢他的那双手,因为他老是相对搓他那两只手掌,好像要把它们搓暖似的。此外,他还时常偷偷地用手帕擦它们。
“我自己很清楚,不管别人有多高,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卑微的人。”乌利亚·希普谦虚地说,“我妈也是一个卑微的人,我们住的房子也很简陋,科波菲尔少爷,不过也有很多地方得感谢上帝。我爸以前做的也是卑微的工作,他是个教堂里打杂的。”
“现在他在做什么?”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