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鼻子大爹,你不是也借过他的谷子吗?哼!天才没有眼睛哩!越是这种人越会发财享福!”
“是的呀!天是不会去责罚他们的,要责罚他们这班杂种,还得依靠我们自己来!”
“怎样靠自己呢?立秋,你这话里倒有些玩意儿,说出来大家听听看!”
“什么玩意儿不玩意儿,我的道理就在这里:自己收的谷子自己吃,不要纳给他们这些狗杂种的什么劳什子租,借了也不要给他们还去!那时候,他还有什么道理来向我们要呢?”
“小孩子话!田是他家的呀!”二癞子装着教训他的神气。
“他家的?他为什么有田不自己种呢?他的田是哪里来的?还不是大家替他做出来的吗?二癞子你真蠢啊!你以为这些田真是他的吗?”
“那么,是哪个的呢?”
“你的,我的!谁种了就是谁的!”
“哈哈!立秋,你这完全是十五六年时农民会上的那种说法。你这孩子,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