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的眉头皱得更深,“搬走了?为何我不知?”
身为里长,村里有人搬走尤不自知,那他是有多失职?
李刚道,“听说是韩氏失踪多年的弟弟发了迹回来了,给韩氏在城里买了大房子,许大田走的那日,村里的李二狗问了他一声,他说的。不过户籍没迁,应该还会回来的。”
许大田是许铁牛的亲爹,韩氏是他继母。
“难怪我没听说。”里正面色不太好看,“七日前他来报过一回说铁牛丢了,我找了村里几个后生出去找,可他倒好,哪儿也不去,在家睡懒觉。我昨日都在寻思,这许大田怎么回事,儿子几日没有消息,他也不慌。”
“原来竟是一家子进城里享福了……哎,儿子都不管,这都叫什么事儿!”
他越说越气,越气越想到一个可能。
便冲铁牛吼,“臭小子,你说你一个人翻几座山去作甚?又是如何掉入悬崖的?”
觉得里正像是恼了自己,铁牛无措又惶然,他挣扎着想坐起,可尚未坐稳,便又颓然地躺下了。
灰白的双唇嗫嚅着什么,谁也没听清,只见两行热泪滚了下来。
李刚感同身受,不禁眼眶发潮,“叔,这还用问吗?韩氏一直都嫌弃铁牛吃得多,时常虐待他。这回她进城享福,哪里可能带他去丢人现眼?许大田没有法子,就将铁牛哄上山,再推他下悬崖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