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中醉倒谁能恨?唱罢归来酒未消。”在玉箫那优美的歌声中,晏公子情不自禁地醉倒了。筵散归来,酒意依然未消。今夜如此美好,歌声如此美妙,只有纵情狂醉才不负风月。一个“醉”字其实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是歌声醉人,是妖娆美人令他迷醉。“谁能恨”是说终不言悔;深夜唱罢归来“酒未消”,更是意未尽,情难消。与柳永《凤栖梧》词“衣带渐宽终不悔”的“终不悔”,有异曲同工之妙。词句透着一份率性和痴情。
“春悄悄,夜迢迢。碧云天共楚宫遥。”春意悄悄,春夜漫漫。想那美人玉箫身处重门深院、楼台高阁之中,再也不能互通心曲,顾盼传情了。“春悄悄,夜迢迢”写春夜的寂静与漫长,实写此时词人独处时辗转难眠的孤寂心境与刻骨相思。“碧云天共楚宫遥”,一个“天”与一个“遥”字写出了词人内心深处对伊人的眷恋,也写出了某种对爱情的绝望。这一句化用李商隐《过楚宫》:“巫峡迢迢旧楚宫,至今云雨暗丹枫。微生尽恋人间乐,只有襄王忆梦中。”楚宫是楚襄王的宫殿,这里用来借指那位歌女玉箫的住处。
“梦魂惯得无拘检,又踏杨花过谢桥。”弗洛伊德曾经说过,梦是人隐秘欲望潜在的实现形式。虽然在现实中词人无法与那玉箫相亲相恋,今夜的梦魂却是自由的。在迷蒙夜色里它就像一只闲云野鹤,轻踏着满地杨花,悄然飘过谢桥去重会那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