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这娇滴滴的女子的声音之后,好像是被电气贯穿了的样子,觉得自家的血液循环都停止了。原来他的身边有一丛长大的苇草生在那里,他立在苇草的右面,那一对男女大约是在苇草的左面,所以他们两个还不晓得隔着苇草有人站在那里。那男人又说:
“你心真好,请你今晚来吧,我们到如今还没在被窝里睡过觉呢。”
“……”
他忽然听见两人的嘴唇,灼灼地好像在那里吮吸的样子。他同偷了食的野狗一样,就惊心吊胆地把身子屈倒去听了。
“你去死吧,你去死吧,你怎么会下流到这样的地步!”
他心里虽然如此地在那里痛骂自己,然而他那一双尖着的耳朵,却一言半语也不愿意遗漏,用了全副精神在那里听着。
地上的落叶窸窸窣窣地响了一下。
解衣带的声音。
男人嘶嘶地吐了几口气。
舌尖吮吸的声音。
女人半轻半重、断断续续地说:
“你!……你!……你快……快××吧。……别……别……别被人……被人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