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能像唐律这样见个人就对自己这种身世侃侃而谈的,也没几个人吧?毕罗忍不住想,他们俩这才见过几次面?医院一次,后来他不请自来到四时春一次,总共这才第三次吧?
这算什么,传说中的交浅言深?
唐律说:“你可别觉得我对着谁都这么说。”
毕罗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唐律翘起一边嘴角笑:“我也是看人的。”
毕罗没说话,心里却在想,看什么?看她今天实在太可怜了,才讲一大堆自己的事儿?
唐律这次没看她,而是看着前方的路:“我小时候刚见到我爸还有我哥时,也挺害怕的。小孩嘛,突然换了个新环境,说是亲人,但从前从来没见过,怎么知道他们会不会对我好?那时候我还觉得自己接下来肯定会过得特凄惨。后来发现这俩人都挺好玩的,时间长了,也就适应新生活了。好多事儿,当时觉得是过不去的坎儿,其实哪有什么是过不去的?除非你撒泼打滚躺地上不肯起来。”
不是有那么句话嘛,曾经让你连掉眼泪都觉得羞愧不已的事儿,总有一天也能笑着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