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岳拈起一颗棋子,淡淡地道,“钦儿那孩子从小在你那儿吃苦,如今又如何了?”
宋嶂的脸色微微一僵,宋钦是他儿子,到如今已有几十年未曾回宋家了,父子关系几乎名存实亡。
宋嶂有些尴尬地道,“那是他还没想明白,等他日后也有了孩子,便懂为父的一番苦心了。”
宋岳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道,“老夫还想多享受些父子天伦之乐,何必与孩子过不去?日后他在外面吃了苦头,遭了罪,自然会吸取教训。而未跌跟头之前,老夫这种糟老头子的话,少年人哪里听得进去?”
宋嶂不理解地道,“那就眼睁睁看他日后遭了罪、跌了跟头,才后悔?何不提前让他将苦都吃了,日后便不用再遭罪了!”
宋岳悠悠道,“苦头与罪难岂是能避得过的?到时候少年人在家里吃一番苦头,在外面又吃一番苦头,那咱们做父母的,又与外面的恶人有何分别?”
“……”宋嶂一时有些哑然,顿了顿,道,“那做父母的,便对孩子吃苦遭罪袖手旁观?”
“何来袖手旁观?等孩子在外头吃了苦,做父母的替他善后,他便知道父母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