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还是支支吾吾,不表态。她的眼睛望着窗外,好像她能透过窗口看到什么。
我假装不在意地说:“算了算了,我也是心血来潮,等这股劲过去了,谁求我去,我也不去了。”我偷偷瞄了她一眼。
奶奶果然表情有点放松,拍了拍我,说:“时间不早了,你先睡去吧,让我好好想想。”
夜很静,我躺在床上,能听到隔壁不时传来小心翼翼的声音,那是奶奶在翻动身子。我知道她遇到了难题,这个难题是我给她的。我真的很抱歉,奶奶是如此疼爱我,这份爱不带半点压力和负担,我曾经以为我愿意以最坦诚的心爱奶奶,可是,我没做到。
因为饭饭从没离开我,我站着,她就在身后;我躺着,她就在床边;有时候我狂奔,想甩掉她,可一驻脚,她就涌到面前,像空气,稍微晃动一下手,或者吸一下鼻子,就能感觉到。我甚至能听到她在说话,不停地说:“总有一天,你会做我想做的事。”这一天已经来了,我把搞清楚小镇的一切当作自己的使命,不为自己,只为饭饭。
我愿意为饭饭做这些,不是因为我曾经是她最信任的朋友,而是因为我曾经伤她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