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起身往前,双脚调转方向,眨眼就坐回了对面的蒲草垫。
关漓抓起一块干净的尿布,展开铺在船舱中央,让孩子躺在上面,也学着沈冬七,倒头躺下。
直到她吹熄蜡烛,沈冬七仍旧保持着脸埋蒲垫的姿势,动也不动,一副把自己闷死算了的模样……
关漓没再理他,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在黑暗中翻个身,昏睡过去。
漆黑江面上,岸边一艘乌篷船被浪涛拍打得上下摇晃。
船内静寂无声,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沈冬七才敢把脸轻轻抬起来。
胸口的滞闷感挥之不散,沈冬七心跳不受控制,仿若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上上下下地抛着玩·弄……
黑暗中,他屏着呼吸,做贼似的摸索了几下,调整身体,面朝船壁。
隔了良久,才逐渐阖上眼皮……
次日天色微明,孩子最先苏醒过来。
阳光从竹帘缝隙中探进船内,关漓翻身起来,抱起孩子。
尽管她动作很轻,可才抱稳襁褓,前一瞬还在熟睡的沈冬七,立马也睁开了眼。
两人对视了一眼。
不知怎的,沈冬七耳根隐隐又有热胀感。
他低咳两声,掩饰尴尬:
“我出去买早点。”
话未说完,他人已钻了出去。
竹帘起落间,关漓目光延出去,才发觉船已经靠岸,依稀瞧见远处有行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