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说人头真好看,消防说快救财政厅,一晚间竟牺牲那些人命,处此封建社会,谁说非势所必至?
报纸里无丝毫哀悼,官府里只记过塞责,满城中笑谈着这场惨剧,在彼野蛮人群,原来是理有固然!
这一副挽联是使吉林的好些朋友叫快的。然而,仅仅地叫快,又能怎样呢?那些奉系军阀现在大部分是做了“满洲国”的高官了。
到了冬季,吉林的农村越发地破产了。“九一八”的前兆越发地显露了。吉林的生活,再忍不下去了。于是,在年末,向着故乡致了永别的敬礼,我一个人就走上我的长长的旅途了。因为想离开教员生活,转到卖文的生活的方面来,所以就漂泊到南方来了。到了上海,不到数月,就听到“万宝山事件”。不久就是“九一八”了。
六
虽然处在都市中心,不能亲睹东北的惨状了,但是,或从报纸上,或从朋友的口中,是总得彼方的一点消息的。我心中时时酸痛。趁着我还有声音,叫我时时地唱《流亡者之歌》吧。可是,现在的东北究竟是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