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歇会吧,看累着”,老舅妈一眼笑,不时屋里厨房的转,拿这拿那的,“宝儿,吃点吃点”,女儿摆手光笑,一会,各屋里,前后院的乱跑乱翻。老舅妈老鹰跟小鸡一样。
“赶小时一样”,老舅看着笑,花白头发稀,扒了顶,掉了几颗牙,中间的尤显了,“牙医,中。‘gai’上就拔牙的,狗串子一样,啥样都有”,说话时像小孩含块糖,嗤嗤漏风。营部笑了,“啥时去我那,我收拾收拾。”老舅笑笑,随手扒拉散叶,擩进炉膛。
“你爸,我姐夫咋没来”。“他不愿来。说..”
“爹,院里有个梯子。我上,舅奶不让。”嘻嘻的,不时女儿跑进跑出的。“后院还有个厕所呢,埋汰。”舅妈笑,如影相随,呼哧带喘。
俩人都笑了。“连部咋没来”。“同学聚会,他们原来技校的”,“彤彤不想来。大二了”。“这小子几年前来过,水都不喝,说有柴火味”,老舅站起身,开上面小窗,通烟气。
咯咯笑着,女儿又跑进来。掀过道的酸菜缸,一匹大缸,压着石头,伸手抓。老舅伸手又回来,手埋汰。“放下,你给我老实会儿”,营部呵斥。“小心别碰了”,一拉,又跑了,另一边有“土暖气”,是个炉子,烧煤,坐着水,上面小水箱,几根管子,连着两边屋。老家冷,营部倒不怎么觉得,感觉和家里差不多。这些年,尤其近几年,打摆子,内分泌失调,地球病了,各地同此凉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