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延庆算是问了王赡的痛处,他喟然长叹一声,拔出佩刀来,狠狠朝着一块大岩石斫去,只听当的一声,火花四溅,一把好好的宝刀,刀刃被崩出一个小缺口。王赡更是恼怒,将佩刀恶狠狠地掷入山谷,咬牙骂道:“终有一天,要让刘法、任刚中这些小人好看!”
因说起二人种种目中无人之状,又提到刘法贪功,擅自兴兵,在束鹿一带大布疑兵之事。刘延庆认真听着王赡所说的一切,他其实并非擅长谋略之人,只是在深州与契丹血战数十日,几度在生死之间打转,性子上不免沉稳镇定许多。王赡一说完,刘延庆马上觉察到其中的问题,沉吟道:“只怕此事是哥哥想岔了!”
王赡一愣,连忙问道:“何出此言?”
“刘法若果真是贪功,想要攻下束鹿,就该悄悄去偷袭。纵然攻不下,也要示敌以弱,令辽军以为他们兵少可欺,不加提防,方能有机可乘。如此大张旗鼓,对他有何好处?难道还能吓跑束鹿守军不成?依我看,只会招来更多的辽军。听哥哥所言,渭州蕃骑也就是那么点兵力,闹这等玄虚,岂不是找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