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蘅心道有门,倒也不澄清这件事,只是皱着眉冷冷道:“这你不必管。我今日来只为问你一句话,你和我阿父是几十年的交情。我阿父此生为国事鞠躬尽瘁,而你却甘愿做一个背叛家国的小人,死后遗臭万年,就不觉得羞愧吗?”
牢房里一时间寂静无声,只有季平一阵阵喘着粗气的声音回荡在小小的屋室里,听得让人心烦意乱。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开口道:“你既然都知道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虽然我和你阿父年轻时一起立志报效朝廷,决心对抗世家和外敌,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可是如今想来,那都是些傻话!痴话!蠢话!”
说到激动处,季平又呛咳了起来。血丝从他嘴角蜿蜒留下,他却毫不在意地接着道:“这世道想做点实事太难了,和那些抱团进退的世家对抗……简直就是蜉蝣撼树,难如登天!我年轻时不服输,可结果就是被贬谪到岭南整整十五年,连我的家族都彻底和我断绝了关系,那种贬谪幽居的痛苦你怎么能体会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