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延告诉他的事,还不止这一桩。
“你想给父母合葬,还有别的难处。”他吞吞吐吐欲待不说的模样,经不起阿浪追问,还是说了:“你父母离异以后,令堂……又另嫁韦氏了。”
“什么?”阿浪一时懵在当地。他从未想过竟还能这样。
“嗯。二十一姨的后夫叫韦正矩……也已经去世,据说天子下令,给他们夫妻合葬了。令堂既然以韦氏妇的身份下葬,那当然就……”
不再是长孙诠之妻。
他父亲生前最后一个心愿,竟是不可能再实现。
阿延不是不肯帮忙。他那时就提出,愿意为阿浪上表,为他恢复新城长公主之子的身份,寻回门荫,重入仕途。那时长孙家还没公开赦罪,长孙延也只是以长乐长公主子的身份领一份微薄食封,守着祖上仅剩的几亩田宅度日,奉祀香火。只看他的衣食住所,就知道他平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万事不敢出头,生怕惹上麻烦。肯替阿浪向朝廷上表,对他已是很大挑战了。
可惜当时怒火万丈的阿浪,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二人大吵一架,阿浪摔门而去,径自打听着去了……昭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