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说,后天我出发去海边。公司福利。也有人带家属,不过我想现在你们那摊业务是旺季,我就没跟你提。”
齐南雁以前不这样。以前她会直愣愣地看着她的检查报告,一项一项地推敲,告诉我她的问题还没有大到不能怀孕的地步。她会总结经验教训,把这件事看成反攻前的中场休息。
“我想说,你别难过……”
“乔易思,你在说什么?”
“我考虑过,如果你真想做试管婴儿,我也愿意配合。以前我是挺抵触这回事儿的,但是现在生物技术发展得那么快,生个孩子就跟量个血压差不多。你也没必要非得要那个仪式感……”
齐南雁放下遥控器,站起来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垂下眼帘,平静地说:“没事儿,先缓缓。”
“你不是说按照计划——”
“计划可以改。现在这样,或许也很好。”
我还愣着。屏幕上的人已经动起来。齐南雁一路快进,再停下来时,已经是贼在警察局里被大灯泡照得睁不开眼睛的镜头了。贼的额头上缠着好几圈纱布。
齐南雁发出那种夸张的、显然不想与我分享的笑声。
我冲进吴均家门时,他一眼看出我的焦虑。他说:“我懂我懂,我知道你会来,都会过去的哥们儿,你放心。”
“自从你小子弄来幺蛾子之后,我就哪哪儿都不对劲儿了。我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儿,但一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