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秦霁月回答,他缓缓吐出,“当然是啊。”
秦霁月被他的一句一句说在了心上,这在从前或许她无所谓,但或许是疾病缠身的关系,这些事情桩桩件件在此刻又被拿出来,还是由盛放的口中说出,陡然间都变得异常清晰。
她以前只觉得自己为了爱情,不要儿子了而已,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想得到的东西放弃一些其他的东西不是吗?
可从未想过,哪有那么简单呢。
她心里生出了那么一丝罪恶感,这罪恶感让她的求生欲也跟随着变强,她眼泪掉下来:“阿放,你说妈妈错了就错了,你救救妈妈,妈妈以后一定会补偿你,一定补偿你好吗?”
秦霁月这副乞怜的模样确实很能触动人心,更何况还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盛放吞了吞口中的酸涩,想起索宁遭受的虐待,一道道伤痕生生的扎疼了他。
“秦霁月,再表述一下我的态度。你的病有招儿想去,没招儿死去。”他看着她,“想从我这儿拿走一滴骨髓都没可能。”
“阿放!我,我是你妈妈啊……你原谅我一次行吗?”
“哪一次?抛弃我,还是伤害索宁?”
“……”
盛放理了理衬衣袖口,“告诉宋峯年,既然回来了,就安安心心的死在S市吧。”
“……阿放!”
“阿放!”
他没再逗留一刻,抬腿离去。
医院外面的夜空黑蓝,盛放的胸中憋的沉重难抑。
他站在病房楼下,转身仰视了一眼那间病房,幽暗的灯光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