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渐渐又陷入混沌,但周身仍旧无半点力气,疲惫不堪,华琬努力不让自己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外间终于传来她最熟悉的声音,华琬嘴唇翕动,一点泪悄悄滑落嘴角。
“青天白日,你过来不怕被人察觉?”严天佑把玩着昨儿少府监送他的浮釉青瓷杯。
青瓷杯薄胎细腻,云雕纹中透出细腻光芒,颜色干净纯粹的如湛蓝晴空。
“华琬在哪里?”赵允旻不再是一贯冷肃淡漠的神情,眉眼间透着焦虑和慌乱。
严天佑习惯笑着露出森森白齿,“我未料到你会这般早过来,连酒都未准备了,至于华匠师,她已经答应随我去北梁,你何必过来寻她麻烦,拆我的台。”
“不可能。”赵允旻吐字缓慢但斩钉截铁,漫说华琬心性纯净,不浮名利,纵是华琬被严天佑许诺的好处打动,他也不同意了,他要将华琬牢牢栓在身边。
严天佑摩挲杯盏,起身走至格窗前,背对着赵允旻,懒懒地说道:“若我告诉她,不止华家,而且她的爹娘亦是因你而亡,你对她的所有照顾,不过是出于对华家的愧疚,你说她心里会如何想,若她不在意这一切,一心念着你,就更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