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凌又看向了我。
遥遥注目,只觉他的目光幽邃,杳不可测,倒也看不出怨恨愤怒来。
我心中紧张,扶了舆略略倾身,想要站起向他示意时,腿上伤势牵动,痛入骨髓,几乎呻吟出声。
皱眉苦忍之时,司徒凌忽然说话。
他执鞭在手,缓缓道:“凌尚有下情陈禀。”
我一凛。
他并未称臣,也未用敬称,只用了以下对上的“陈禀”,而非臣子对皇帝所称的“启奏”。
司徒永微微挑眉,答道:“定王请讲。”
司徒凌略一屈身,垂首禀道:“当日蒙大行皇帝赐婚,原定四月廿八与秦家小姐成婚。谁知秦家陡遭奸人暗算,举家入狱,只余小姐在外,逃往我处。凌担忧小姐孤苦无依,受人欺凌,遂循旨如期与她在军中成礼。如今秦家既已昭雪,秦家小姐是我明媒正娶之妻,是否也当加封?”
司徒永一呆,转头看向我,脸色已经发白。
他自晓得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逃走的秦家小姐,更不可能有军中成礼这回事儿。一旦当众允诺此事,不必再有任何仪式,我便已是他的妻子,再无任何斡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