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柱见大家鼓掌,他益发精神抖擞。昂了头道:“那为什么?因为五四运动,是最纯洁的文化运动,最神圣的革命行为,它在历史上,有闪烁千古不可磨灭的价值。若是只造就些大学生去做政客官僚,不但侮辱了无数热血青年的心迹,也在历史上给予后人一种疑虑。本席说这篇话,并非无的放矢,听到一点风声,江浙方面,所谓某某两大帅,很想当我们在上海开会的时候,要来加以引诱。甚至我们在津浦车上,他就要来联络。这一点,我们必须先为声明,绝对不睬他们。本席今年二十二岁,到民国三十年,也不过四十多岁,大概还没有死。我愿意到那个时候,在会场开会的人,大家常常还见面,看看我们这自负站在时代思潮前面的人物,到那个时候,还在干什么?我们今日是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将来是不是还为一个时代思潮前驱者?有道是路遥知马力,那就可以完全发现出真面目来了。今天开会,有新闻记者席,我先开了这张支票,我个人决不借了今日会长的资格,做那无聊无耻行为的敲门砖!”
说完,有一部分人跟了鼓掌,大概是会长的同党。
他又道:“我说过了这篇话,可以表明我的态度。本席对于出席上海大会的代表竞争,并不放弃。”说完,他坐下去。那个副会长罗治平,两个指头将他鼻梁上架的一副玳瑁眼镜向上撑了一撑,向台下点头笑道:“本席也有话说,请会长主持议席。”他说毕下来了,唐天柱走上台去,立刻会场上一阵骚动,好几个人站起来抢着要发言。唐天柱两手同摇着道:“请坐请坐,大家都有发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