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驻扎好,李昭南便行至一处高点,向下望去。
目所及处,只见眼前城池,果然已被两河之水横亘出一条不小的屏障,激流冲击,惊涛拍岸,到看不出半点人工痕迹。
北冥,他来过不少次,原本风流旖旎之地,人间天上美景,可眼前的这一城已丝毫看不出当年景致,俨然已是一堆废墟。
激流仍朝着四处蔓延,以汹涌澎湃之势冲击着高山与城墙,高大坚实的城墙被洗刷如新,水流滔天,直灌城池。
形势果然比想象的复杂,杨元恪究竟做了怎样的手脚,竟然可令两河之水如此愤怒激荡?
暮色降临,空气中满是凝结的水汽,夕阳最后的余晖渐渐带走余留的光与热,秋寒入骨,大河之畔,便更加深重,近冬了,这一战,定要速战速决,决不能待冬日降临,苦寒之中,不宜持久作战。
想杨元恪亦是深谙此道,方引河入城!
杨元恪,有点本事!
想着,身后忽的温暖,李昭南回头看去,只见芷蘅为他披一件长袍,秋风簌簌,芷蘅已换了一身绛红色薄棉锦裙,同是绛红色披风,紧紧裹住她纤柔的身子,长发被山风吹起,一丝一缕贴在面容上,如一方丝织黑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