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任何类似无线电报的通信手段都无法接受,因为一道屏障无论是好导体还是坏导体,一经出现便立即阻断了雌性大孔雀蝶的信号。为了让信号畅通无阻,传得很远,必须具备一个条件:囚禁雌性大孔雀蝶的囚室不能关得严丝合缝,密不透风,要让内外空气相通。这又使我们回到了存在一种气味的可能性上,但那是经我用樟脑所做的实验给否定了的。
我的大孔雀蝶的茧业已告罄,但问题仍然没有弄个一清二楚。
一天晚上,雌性大孔雀蝶被放置在餐厅的一张桌子上,正对着敞开着的窗户。一盏煤油灯点着,灯上装有一个搪瓷的宽大灯罩,吊挂在天花板上。一些来访者落在钟形罩的圆顶上,在女俘面前急不可耐的样子,另外的一些来访者,飞过女俘囚室时略微致意一番,便向煤油灯飞去,盘旋片刻之后,被搪瓷灯罩的反射光照得迷迷糊糊的,便贴在灯罩下面一动不动了。
整个晚上,它们全都没有动弹过。第二天,它们仍留在原地。对亮光的迷恋使它们忘掉对爱情的陶醉。
面对这样的一些迷恋亮光的家伙,精确而长久的实验是无法进行的,因为观察者需要照明。我放弃了对大孔雀蝶及其夜间婚礼的观察。我需要一只习性不同的蝴蝶,它得像大孔雀蝶一样勇敢地奔赴婚礼幽会,但又能在白天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