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这句话,他有些泄气地把笔放回到笔架上,靠着椅背,望着信纸出神。直到笔墨全干,他长叹一口气,仍觉得没把心里话说出来,隐隐有些沮丧。
随即,他唇边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会为这些儿女情长左右情绪了呢?他蓦然想起一句词,“我心深深处,中有千千结”,此时此刻方理解,这句多么传神。
把信封好,秦伯言找人往甘南带去。本想着再给她带些别的东西,可是一时间也不知道带什么,又怕太过明显吓到她,便打消了这心思。
再说婉乔十几日后收到信,看着信上所写时间,松了一口气——毕竟,他还有打听易卿的这等心思,应该还不至于被宁王世子整的焦头烂额。
只是,这人也真是,洋洋洒洒写了几大页别人的事情,末了才敷衍地提了一句勿念。她这些日子抓心挠肝担心的事情,他倒只字未提。
抱怨完,心也放下了大半,婉乔又仔细看了易卿的事情,发现跟她和自己说的,基本无二,心里也替她好生感慨,在那个几乎人人披着两张皮,人前是人,人后是鬼的狗屁侯府,真是把她委屈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