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像对雷德莱先生说的那样,去贝莱过复活节,而且,尽管我们是突然光临,但却受到了乐队指挥以及所有人的衷心欢迎。勒梅特尔先生在他这门艺术中有些名气,无愧于人们的尊敬。贝莱的乐队指挥炫耀地演奏了自己最优秀的作品,力图得到一位如此好的评判家的赞赏,因为勒梅特尔不仅是个行家,而且为人公正,毫不嫉妒,也不阿谀奉承。他比所有那些外省乐师高明许多,而他们自己也打心眼儿里这么认为,所以不是把他视为同行,而是他们的头头。
在贝莱愉快地过了四五天之后,我们又上路了。一路上,除了我刚提到的那点意外而外,再没出现过其他事情。到了里昂,我们住进圣母客栈。我们曾用另一谎言,通过好心的保护人雷德莱先生,把箱子装上罗讷河的船上,在等待箱子的同时,勒梅特尔先生去看望熟人,其中有方济各会的卡东神父(他的情况以后再谈),和里昂伯爵多尔唐神父。他俩都很好地接待了他,但正像下面要说的,他们却使他露了馅,所以他在雷德莱先生那儿的好福气也就寿终正寝了。
我们到了里昂两天之后,当我们走过离客栈不远的一条小街时,勒梅特尔突然犯病,而且犯得挺凶,把我吓坏了。我大声叫着,呼喊救人,说出客栈的名字,央求大家把他抬去。然后,当人们围拢过来,在倒在街中间、不省人事、口吐白沫的他周围忙碌着的时候,他本可依赖的唯一的朋友却把他撇下了。我趁没人注意我的机会绕过街角,溜之大吉。感谢上苍,我终于把第三件难以启齿的事[7]坦白交代了。如果我有许多这类事要交代的话,那我开始写的这本书就只好就此搁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