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底揭开了。在本书前文有考证,应龙即天帝因陀罗,应龙辅佐大禹理水,对应于《梨俱韦陀》的因陀罗、筏楼那联盟。“契”似乎对应于跟筏楼那联盟的另一位神祇——密特拉。水神的助手是那伽族(Naga),是以作为水神后裔的夏后氏多能乘龙御龙,夏人的器物亦多以龙为饰,而夏人当为龙族。
二里头夏文化遗址出土的大型绿松石“龙旗”(上);二里头出土的透底陶器(左下);二里头出土的大型陶盆以及盆沿的长蛇浮雕(右下)
二里头遗址中心区出土的一件陶透底器残片,其上出现了一首双身龙的形像(左上);二里头出土的陶透底器,器身如斗,器身常饰有龙蛇图案(右上);“禹”字的不同写法(下)
被初步断定为夏文化的二里头遗址,龙形象文物尤为突出。有号称“超级国宝”的大型绿松石“龙旗”,其用工之巨、制作之精、体量之大,在中国早期龙形象文物中极为罕见。此外还有陶塑龙(蛇)、图案化的龙纹装饰等。二里头遗址宫殿区以东出土的两件透底陶器的肩腹部,都雕有数条立体的小蛇,呈昂首游动状,身上饰菱形花纹。宫城外侧出土的大型陶盆,盆口内侧绕盆沿一周浮雕了一条或两条长蛇,昂首卷尾,生动逼真。蛇身上方的盆口上还阴刻了一周的鱼纹,笔法相当写实。鱼和蛇的组合,似乎寓示了水神雌雄合体的主题。二里头遗址中心区出土的一件陶透底器上用粗阴线表现的龙为一首双身,其额头饰有菱形纹,鼻吻凸出,梭目圆睛,与二里头嵌绿松石龙纹铜牌饰上的龙头极为相似。龙身则自颈部开始分为左右伸展的双身,龙身细线阴刻不规则菱形花纹和双曲线。正是龙额的菱形纹饰暴露了这条龙的真正身份!出现在通天神器或神兽上的菱形在三代时期通常都是北极的象征,透底器乃是祭祀用的神器,那么这条龙应该是北极主神的象征符号,一首双身的造型,与殷商的双头神龙、印度河陶印上的双头独角龙遥相呼应。筏楼那最早兼具北极主神毗湿奴的身位,由此推测,马王堆帛书中所记述的上分九天、测量天周度数的禹起初可能也是北极主神,二里头的一首双身龙或许跟神禹有关。《说文解字》云:禹,蟲也。从厹,象形。甲骨文里未发现禹字,但金文里却有,其字象瓮无底,中有立蛇,蛇头部位或蛇身部位有弧形线或叉形线,应该喻示该部位产生了分叉,二里头文化陶透底器广肩直腹无底,器身常饰有龙蛇图案,其造型跟金文禹字竟然完全相似。此类陶器无底,可以肯定不是容器,应属于祭祀用器。二里头宫殿区以东出土的两件陶透底器的肩腹部,都立体雕塑有数条小蛇,身上有菱形花纹,呈昂首立起状,几乎就是金文禹字的实物原型。此器广肩直腹浅身,其状如斗,应为北斗星之象征物。至此,我们可以推断,二里头陶透底器可能就是在祭祀时使用的禹的神主!它象征了外显为水神的北极主神。此类陶透底器目前仅发现于二里头文化遗址,可见其为二里头文化独有之通神重器,这有力地证明了,二里头或许就是传说中的神禹夏都!二里头号称华夏第一王都,有若干中国之最:最早的城市干道网,最早的中轴线布局的宫殿建筑群,最早的青铜器铸造作坊,而且出现了最早的陶排水管、石板砌成的地下排水沟,宫室建筑工程可能使用了最早的营造规制,如此先进的整体性营造规划理念和营造技术究竟从何而来?并且,二里头文化早期大型宫室建筑群建筑结构的复杂程度甚至超过晚期,这表明,二里头前所未有的营造规划理念和营造技术并非来自本土技术和经验的积累,而很有可能为外来输入。只有与二里头文明同时但形成更早的印度河文明才有这套当时最先进的高科技,城市规划、中轴线布局、道路网、功能性区块分隔、排水设施,正是印度河文明的强项。二里头古城遗址没有发现城墙或壕沟,三星堆也没有防御性城墙,其城墙为宗教性建筑,而这也恰好是史前印度河城市的特色之一,体现出天下无外、王者无敌的文明格局。种种迹象表明,正是通过三星堆祖庭的传递,二里头的夏后氏族得到了来自印度河雅利安文明最先进的文明理念和先进技术,从而崛起成为华夏第一王朝乃至东亚的文明中心。这种源源不断的文明传播和传递可以上推到三星堆文化一期。三星堆是吸收外来先进文明的管道,而开花结果却在二里头,荀子言“禹学于西王国”便透露了个中消息。三星堆文化二、三期是印度河文明的直接植入,也暴露了三星堆与印度河久有交通,故彼时三星堆乃成为文化飞地,其文化又为后起的商、周所吸收。其时正当印度河文明的衰落期,雅利安文明火炬遂由中国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