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他们真是一对世间少找的拼货,”除了他这个当哥和当妻侄的这样想桂明和田福安之外,他们家几乎所有的亲戚朋友或者熟人什么的都这么看待这爷俩,这一对二货,“一个小年轻一时头脑发热,考虑问题不周全,不知道轻重倒也罢了,另一个四五老十的大人,还人五人六地在村里干着,竟然也跟着吃热上劲地上蹿下跳,真是没治了,这事最后肯定得弄茄子棵里去。”
大家当然是强烈地反对桂明回家捣鼓什么果蔬大棚和开所谓的农家乐的,因为他们都觉得干这事比在秃子头上硬栽头发还不可思议和难以理解。但是,既然桂明拉上了田福安这样一个说话比他还不入路,办事比他还没准头气的雾症货色入伙,那么原来那些有可能敢站出来说几句反对意见的人现在也都吓得不敢吱声了。村里几乎所有的人谁也犯不着去招惹田福安这样一个从来都强烈地自以为是而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替他人考虑的人,一个从来都得理不饶人和无理辩三分的人,一个从来都擅于把各种情形讲得非常有利于自己的人,一个从来都喜欢杀鸡骇猴、打马摩喽牛、说东道西、指桑骂槐的人,一个从来都会在有权有钱人面前巧舌如簧、巧言令色、大言不惭的人,一个从来都不值得信任和托付,但是却非常值得警惕和防范的人,一个典型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人,一个非常适合被聪明人拿来当枪使和当炮灰用的人,一个很容易就被人贴上“鬼迷心窍”和“利欲熏心”之类负面标签的人,一个一旦被他黏上或者瞄上就很难轻易再甩掉的人,一个磕一个头紧接着就能放十八个屁的人,一个人人都唯恐避之不及而永远都无法轻易躲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