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川突然缩回手,死死咬住牙,困在眼里的泪水撑不住掉下一颗。她就有那么倔强,再也不许第二颗落下,狠命用大氅擦脸,转身便往门口跑去。
门开了,傅九云站在她对面。他方才应当是去包扎上药了,血湿的外衫挂在手肘上,低头静静望着她。
“这些天我一直在画这幅画。”他声音变得平静,“还只画好一半,等全部画好了再送给你。当我确定你是帝姬的时候,便想这么做了。”
覃川怔怔点头,喃喃:“……公子齐?”
傅九云低声道:“公子齐也好,傅九云也好,只是个名字罢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上一次公子齐没能陪着她,他总是迟到一步。这一次,傅九云会把她抓住。”
她像是不认识他似的,就这么死死盯着他。
傅九云难得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抬手把她轻轻推进屋,关上房门:“进去。”
那幅画被他重新卷起,系了红丝带放在腰后。他坐在床边,没有抬头,淡道:“我们都不必再废话。魂灯太危险,我不会让你带走。今晚就在这里住一夜,明天随我回香取山。”
她近乎凶狠地别过脑袋:“我不会回去。”
“左紫辰已经离开了香取山,玄珠也追在后面走了,想必以后也不会回来。你大可不必担心有人会认出你。”
“为什么非要逼我回去?”
难道就因为他是公子齐,他爱着她,替她画了一幅《景炎宫》,她就要感激不尽,从此唯君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