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集中营以来,珍花从来没有睡过这么满足的一觉,她一觉睡到了早上出太阳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在迫害女性的“慰安所”里的女人几乎很难睡上一个安稳的夜晚,因为大家不是白天要早早地起来干粗活儿洗衣服,就是晚上必须在“妓馆”彻夜被日本兵糟蹋,她们最多只能睡上短短几个小时。
在她脱离女俘虏区的第一个清早,是被杉井清司在外面收拾得窸窸窣窣的声音弄醒的,她流亡以后早已不知不觉变得神经衰弱,只要有什么轻微的响动很容易吵醒她,令她警觉起来。
杉井清司不动声色地拉开壁橱,他黑长的影子挡住光亮的时候,珍花已经抱腿坐起来了,她以抵御的姿势面对着这个莫名其妙的日本军官。
“你,出来,跟上……”杉井清司面无表情地发话了。
珍花还是呆着迟疑地缩在壁橱里,直到杉井清司皱起眉头摸向身边的武士刀摩挲起来,他稍微回头断断续续地问她,见过不听命令……双腿被砍下来的……俘虏吗?
她这才连滚带爬地勉强跟到了杉井清司的后面,她丝毫不质疑日本军官的威胁,对于恶行他们向来说得出做得到,更多的时候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突然夺走了俘虏们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