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月却知师父已是十分愤怒,有了杀人之心。连忙上前去拍蝮蛇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说。
淳于复没有理睬他这番心意,既敢在总堂说出这句话,其实早已不打算活着离开这里。他感觉做人竟是如此艰难,从小到大,都没有快乐可言。纵然躲过今天,明天又该去哪?他看不到明天还有什么希望,也不再相信自己能有未来。与其被命运苦苦捉弄,不如早些解脱一切。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多少精力来支撑这个身躯。十几年来噩梦频发,心神恍惚,每天像个孤魂野鬼一样,里外六神无主,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他忘了自己有多少次躲在黑夜里自言自语,不知道哪里才是一个归宿?他不想再做蝮蛇那个暴徒,心中早已不堪忍受。哪怕是被乱刀分尸,他也要说出这句肺腑之言。
姜孟生拍掌笑说:“你们都听到了?我这个大徒弟,竟有如此奇思妙想,真是非同凡响。”淳于复流泪苦笑着说:“淳于复无能,不能再为恩师分忧。雪倩什么都不知道,请恩师不要为难她。”
姜孟生狠狠一脚把他踢翻,又揪住他衣领呵问:“你这忘恩负义之徒,一个女人就比师父还重要了?你忘了是谁救你性命,是谁给了你衣食住宿,又是谁教给你一身本事?是谁?”淳于复盯看着他,点头苦笑着说:“都是恩师。”姜孟生愤怒:“既然你都知道,还敢这样吃里扒外,想要背叛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