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眼前的那道蓝色光柱在渐渐变暗,有一道白光在眼前越来越亮。好像有抽水马桶的声音。李桂兰老是说我上厕所不冲水,弄得儿子和我一样。儿子该上初中了,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发育,前天我就看到他的裤头出现了图案。现在的孩子怎么发育这么早?看样子那中南小区非买不可了,再也不能三个人睡在一套间了。外面的风很大,窗帘被吹得飘了起来。顺着那嘤嘤的抽泣声,我看到床头有一个女人,她的身影有些瘦弱,乌亮的长发有些蓬乱不堪,有些松弛的双肩在不停地耸动。她的臀部宽大却腰身纤细。她好像悬在空中,身形还有些飘忽。
我有些迷迷糊糊地出了学校宿舍门。我一直追逐着那在空中飘忽的女人的影子,那影子在空中不断变幻着形态,最后好像又变成了校花谷小雨。
昨晚刚下了今年冬天里的第一场雪。早上的寒风还有些刺骨,操场的那片绿草早已蔫蔫地变成了黄色。有些未融化的残雪稀稀落落地趴在上面。几个准备考体院的学生一大早就在那踢足球。那足球在空中划过的曲线既熟悉又优美。我想起来,我的岳父曾是工人体协的足球运动员,他就能踢出一脚漂亮的香蕉球。我迷迷蒙蒙中觉得我在这个城市的中南小区已有个家,我还有个肥硕的老婆,她叫李桂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