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句话,朱翊钧如遭雷击。他对着母亲哭诉:“母后,孩儿知罪了。”李太后泪如雨下:“迟了,钧儿。为娘的已祷告了祖庙,咱不能为朱家立下一代庸君,而遭千古骂名!”
看到怀里头几乎昏厥的朱翊钧,本来就体弱多病的陈太后此时已是撑持不住,眼看两人搂在一起就要倒下,冯保要上前救助,李太后已经俯下身去搀扶。陈太后趁机抓住她的手臂,喘了一阵粗气儿后,再次央求道:“妹子,咱只求你这一次。”李太后沉默了半晌,才松口说道:“姐姐,这事儿毕竟关系到国家兴亡,关系到天下苍生。废不废钧儿,你说了不算,咱说了也不算。咱们还是听听张先生的主意吧。”
听到“张先生”这三个字,还在痛哭的朱翊钧顿了一下,接着哭得更大声了。
离辰时大约还差一刻工夫,张居正的大轿抬到内阁大院,冯保堵着了轿门。张居正诧异道:“冯公公,你怎么这么早来了?”冯保将他拉到一边,告诉他:“发生了大事,天大的事!李太后要废掉皇上,另立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