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用刺棒敲打着他身后的那节沙虫的身体,晃动着拔出沙虫表皮的矛钩。沙虫开始缓慢地在沙地上移动,跟随矛钩的指挥转了半个圈。
传教士追随着雷托的声音爬上沙丘的斜坡,站在离雷托两步远的地方。整个过程中,他的神态充满自信。雷托明白,这将是一场艰难的比赛。
幻象在此分道扬镳。
雷托说道:“取下你的面罩,父亲。”
传教士服从了,把兜帽甩在脑后,取下口罩。
雷托在脑海里想象着自己的面容,同时研究着眼前这张脸。他看到了两者之间的相似之处。面庞轮廓大致对得上,表明基因延续的路径没有鲜明的界线,但也没有差错出现。这些轮廓从那些低声吟唱的日子、从下雨的日子、从卡拉丹上的奇迹之海遗传到了雷托脸上。但是,现在他们站在厄拉科斯的分水岭上,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父亲。”雷托说着,眼睛向左面瞟去,看着年轻的向导从沙虫被抛弃之处走来。
“木·真恩!”传教士说着,挥舞着右手做了个下劈的手势。这不好!
“库里什·真恩。”雷托轻声道。这是我们能达到的最好状态。
他又用恰科博萨语补充了一句:“我来到这里,我将留在这里!我们不能忘记这句话,父亲。”
传教士的肩膀耷拉下来。他用双手捂住塌陷的眼窝——做出一个很久不做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