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夫人缟子,看到老人那完全变了脸色的可怕形象和半边面孔上绑着的绷带,缟子的脸色不由变得铁青,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
一七
随着报上的报道连续发表,园子心里直惦着回东京的事,今天、明天吧……可是,就在老人去造访报社受伤的那天傍晚,她突然从南阳馆遣来的送信人那儿得到了一封来信。打开一看,才知道是水泽校长写来的。信上说,他在箱根和沼津等地与避暑的老师们有点事,竟回来迟了,今天下午才绕到小田原,前几天说的事还想好好谈上一回,务请今夜抽空光临。园子没有特别可以拒绝的理由,不得不在晚上七时左右到水泽的房间里去了。不过,因为羞于穿上次那种不检点的衣着,这一次她穿上刚洗净浆好的粗质单衣,头发梳成一束,不让散发漏出来,以一个标准女教师的举止,娴静地向校长问候。
“来得好!来,轻松点……”校长的语调一本正经,可是不一会儿,他就身穿着短袖的旅馆浴衣,盘腿而坐,“这儿和东京不同,园子,真的别拘束,我先失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