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昨夜和今天死了那么多在百姓中名声不佳的大人物,他们还敢像平日般作威作福,去管这些百姓的闲事,是嫌自己的命太长?
扬州东门是最靠近京杭大运河的城门,平日里人来人往,城内的店铺、城外的仓库众多,南来北往的货物在这里进进出出,热闹非凡,今日却从上午一直关到了下午,城内城外早已堵满了车马行人,形成了两个越裹越大的半圆,挤得水泄不通,人人怨声载道,人喊马嘶,混乱不堪。
里边的城门口处摆了两排鹿角拒马,一排十几名兵丁挺着长枪站在拒马之后,大声呵斥不许靠近。守门的把总立在城头,正在和身边两名亲兵幸灾乐祸地说话:“那老狗仗着自己是镶白旗主子的包衣,整日价用江宁府的八旗兵来压咱们扬州营,动不动就是要调江宁府的满洲天兵!现在如何?还不是给人像杀鸡一样,一把捏断了脖子!”
“嘿嘿,这次咱们守备大人可算狠狠出了一口怨气!”
“就是,就是!如意赌坊的蔡老板也死了,听说账本都被那位烧了个精光,这下我在赌场柜上欠的那二十两银子也不用还了,哈哈!”
“才二十两,瞧你那点出息!”
三人正在说笑,忽听下面堵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忽然大哗起来,许多人指指点点,指着他们头上在叫喊着什么,场面一时间变得有些混乱。三人好奇之下,回头望去,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只见一个穿着蓝色衣袍的年轻道人高高站在他们身后的箭楼屋脊上,手里拎着一个身穿官袍,四肢软软下垂的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