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春藤发出凄厉的叫声爬在墙上,
它哭泣着蔓延着爬在墙上,
黄色的常春藤爬在墙上,
常春藤,常春藤爬在墙上。
谁曾听到过这样充满眼泪的诗行?伟大的上帝啊!谁曾听到过常春藤在墙上哭泣?黄色的常春藤,那倒也还可以。还有黄色的象牙。可是有没有像象牙一样的常春藤呢?
现在那个字在他的头脑中闪着光,比从大象的斑斑点点的长牙上锯下来的任何象牙都更为清晰,更为明亮。Ivory, ivoire, avorio, ebur.(见译文P215—216)
到这里,文字已经摆脱了现实的世界,或者说几乎摆脱了现实的世界:“谁曾听到过常春藤在墙上哭泣?”但这仍然可以算作“惊奇”的一个来源,但由于“失去了任何明白的含义”迷惑了他的思想。而“那些单词却自己在那里来回换着样子排列,执拗地定要排出非常别扭的韵脚。”这就是它们作为单词的历史,那是真正独立于“大象的斑斑点点的长牙”的单词,映射出:“Ivory, ivoire, avorio, ebur.”[46]你几乎可以听到他在轻声地自言自语。斯蒂芬在这里经历了智力和肉体的双重快乐:他的“智力”精通这四个从语言上说各不相同的词汇——“象牙”,而在恍惚的状态下他的“肉体”引出的“单词”照耀着他的大脑。这种把一个词分成多样的、大量的、丰富的多个词的快乐,远远地呼应着斯蒂芬幼年时感到焦虑,并为此寻求安慰的“上帝”的真实名字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