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里间后,赵玄的模样更显得苍白憔悴。
“换身衣服再出去。”北堂黎提议。
“不必了。”
“你是医者,鹿儿,还要指望你。”
北堂黎这话说得不错,赵玄原想着,在这里换衣服,自然是要穿北堂黎的衣服,心里到底还是有些膈应。
可一想到白鹿茗,他心中就没了那么多计较。
“好。”
送走赵玄,北堂黎来到里间,让人清走了木桶、屏风,另外,再摆上两个炭盆。
她死过一次。
他的一半身体也感受过了死亡。
她如今回来了,他一方面有着劫后余生的担忧后怕,另一方面,却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和疲惫。
若是之前,他恐怕会先冲出去,对伤她的人赶尽杀绝。
可如今,他却只想什么都不做,抱着她好好睡一觉,说不定一睡醒,就能再次看到她的笑颜。
内室已经很暖和,北堂黎不需加盖被褥,光是躺在她身侧,轻轻搂着她,就已觉得有几分燥热。
而她包着厚厚的被褥和羊绒毯,竟然一滴汗都没出。
看着她吹弹可破、微微泛红的肌肤,他竟舍不得去碰,仿佛那是件极其脆弱的宝贝,一触就会化开一样。
北堂黎缓缓闭上了双眼。
再醒来时已是黄昏,冰天雪地里,竟投射着夕阳微弱的余晖。
闻风已在外间候了好一会儿。
见北堂黎出来,即刻倒了一杯温水,递了过去,“是战槐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