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梁秋迎从老家又来到了医院,她出门前还是没有忘记给母亲背上一桶井水。
梁秋迎从母亲住院以来,人熬得很憔悴,没有睡上一个安稳觉。她晚上不敢轻易爬在病床边打瞌睡,怕母亲突然醒来要照料。有时实在熬不住了,眯一会后,像触电一样突然惊醒,带着犯错的表情看着母亲。
这一天,甄孝贤的眼光在天花板上方四处搜索。
梁秋迎轻声地呼唤:“妈,我在这!”甄孝贤咬着牙转了一下头,眼睛缓慢地朝着梁秋迎看,似乎在努力地辨认,但又流露出一种似曾认识的眼神。嘴角轻微抽搐着,瞧着梁秋迎好像是在笑。
梁秋迎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又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甄孝贤这几天粒米未进,嘴唇干得起白皮,说话要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蹦出来。整个人气若游丝,家里人只好按照医生的叮嘱,每天少量多次地给她喂罐头的糖水,维持体能。
不觉间,又过了两天,几位医生在做完会诊后,主管医生对家里人说:“她现在排不出尿,尽量不要给她喝水了。我们每天给她输进液体的水分都不容易全部排出。体内积水过多,病人更痛苦。”
因省城离家较远,家里人从外地回来后,都是轮换着来医院照料。
甄孝贤从来到省城医院住院后,张惠良只是跟着梁德文来医院看望过这一次。她进病房后,表现得不以为意,对躺在病床上的嫂子也是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