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再也休提它。太医院也去过了,治病治不了命!”
原来,卫璜这身病还是在去年逃难时落下的病根,到处闹兵痞拳匪,活生生将一把老骨头给熬踢蹬了。今年勉强挣扎着回了京,药草也不知吃过几百付,终是恢复不了元气。老御厨便知道自己没多少日子好活了。
如今瞧见最小的徒弟混得最出息,一张老脸上稀罕地泛出了红光。兆龙此次登门,除了四色点心外,还给了一张两百俩的银票,对于遭受兵乱的卫家来说,确是及时雨。
“我也没想到……还能见你一面!”卫璜拉着兆龙的手,老泪婆娑,虽然每说几句话,就呼哧呼哧地喘上几口才能缓过劲来,却是有满肚子的苦水要倾倒。
兆龙只能耐心听着,一直等他说累了,才起身告辞,说要顺道去会贤堂看看。卫璜连连摆手,“再也休提会贤堂了!”
“咋了?”
“洋鬼子打进来,一把火给烧了!”
听了这话,兆龙的心像给毒蛇咬了一口,疼得一哆嗦。要知道,会贤堂是他厨艺生涯中最要紧的地方,在那里,他从小伙计做起,一直干到大厨。竹刀、双锅合璧等技法也都是在那里创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