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好像有些残忍,她的心里竟然渐渐生出了一抹不忍,继而扩大,让她有种心慌的错觉。
再次开口,她觉得嗓子有些发干,说话有些艰难,但是她还是说:“梓洲,告诉我吧。”
纵算再残忍,她也要剖开这已腐烂的伤口,让他从里面走出。
伤他,只这一次。
半晌之后,殷梓洲略带沙哑的声音终于响起了。
“我母亲在我幼年的时候离开皇宫,父皇因为她的私自离开而心生怀疑,疑她不洁。”
在皇族,这是大忌。平常人家尚且无法忍受这点,更何况自认高贵倨傲的皇族,又哪里受得了这等侮辱?
那自然而然,殷梓洲在先皇眼里,也就不怎么讨喜了。
“父皇甚至一度怀疑我非他所出,皇宫是什么地方?”他笑了笑,却是苦笑,“捧高踩低,吃人不吐骨头而已。”
短短一句话,无法概括当年的一切,但是白墨莲能够从那随后一句话里听出他当时的无助和痛苦。
那个时候他还那么小,遭到父亲猜忌旁人欺辱,甚至可能更多无法想象的事情,怎么可能轻易看开。
况且,这还不是全部。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也那样认为,认为自己并不是父皇的亲骨肉,继而在皇宫终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他说,“但是后来,还是有人忍不住了,也终于对我出手下毒了,但是父皇终究是不闻不问,甚至直接令人将我扔出了皇宫,不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