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瓦雷士,我能帮点忙吗?”
对方没有反应,他就走过来,到了床边。牛虻脸色铁青,样子很可怕,朝他看了一会儿,默默地摇了摇头。
“要不要再服一点鸦片?列卡陀说,如果你疼痛难忍,还可以服用。”
“不用了,谢谢。我还可以再忍一会儿。待一会儿可能疼得更厉害。”
玛梯尼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坐在床沿,一声不响地观察了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仿佛有几年那么漫长。然后,他站起身取来了鸦片。
“列瓦雷士,说什么也不能这样拖下去。你受得了,我还受不了呢。这药一定要服。”
牛虻什么也没说,吃下了药就转过脸,闭起了眼睛。玛梯尼又坐下来,注意听他的呼吸,那呼吸渐渐深沉,也很均匀。
牛虻身体极度虚弱,一旦睡着了就很难醒过来。他一动不动地睡了一个又一个小时。玛梯尼从白天到夜里,看望他好几次,他都是静静地躺着。但是,除了听到呼吸以外,他看不到丝毫的生命体征。那脸色枯槁,玛梯尼看着看着突然害怕起来。万一他鸦片服用太多了怎么办?玛梯尼看到病人那只受伤的左臂搁在被子上,就轻轻摇动,想把他摇醒。这么几次一摇,把那只没有扣上的袖子摇晃开来,只见从手腕到臂膀上露出了一道道深深的疤痕,样子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