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澜眼底又闪出嫁人之前一直蕴含的那种光华。素盈一见就加了几分谨慎:“我有什么胆量?不过是不像别人会说奉承话,言语上冲撞了他。”
“与那香膏有关?”素澜的口气不疾不徐,像是很随意,但素盈还是立刻感觉到一丝紧张。不等她斟酌词语,素澜便笑了起来:“姐姐下次若要相助,敬请直说。我被蒙在鼓里,怕是要吃亏。”
素盈自觉上次行事冲动,全无预想,的确陷素澜于莫名的境地,抱歉地笑一下说:“妹妹是吉人天相,总能化险为夷。”
“凭‘运气’和仰仗姐姐关心疼爱可不一样,后面这个让我心里舒服。”
快到宰相的书房,素澜再次停住脚,脸上一股犹豫的态度,不符合她的性格。想了又想,她叹息说:“大长公主、郡王、三哥、宰相、废后、东宫,甚至我,各打各的算盘,噼里啪啦响了几十年,往来交错,碰出这一声。细想种种因由,恐怕唯有你是不二之选。”
素盈听得僵住。
“我知道姐姐向来没有这种野心。那么你心里……有没有一个人,为了他,就算会变得很可悲,也要把丹茜宫扛起来?”
素盈怔怔地问:“什么人?”
素澜连忙摆手说:“哎呀,我怎么说出这种不害臊的话?快去见相爷吧,别说我跟你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