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一浑身赤裸,满头泡沫滴答,双手抱胸做“受害弱女子”状,瞪着眼前这景象:浴缸里,水涨船高,一个不明物体随着温热的水流,一下一下,撞击着苏一一的小腿肚子。
“大半夜的,不睡觉嚎什么丧?”一声清晰的怒骂,利剑般刺穿这外强中干的面包砖墙壁,呼啸而过:邻居好梦被惊扰,看起来脾气相当不好。
苏一一双手合十对着背面墙壁道了个无声的歉,转头回头看着眼前的“恐怖片”,嘴唇哆嗦着,用尽吃奶的力气才好不容易咬住了下唇,终于,没有再次爆发出惊人的震天吼。
这……好像不是梦……
时间拉回到两个小时前。
今日冬至,一年里白天最短、黑夜最长的日子,但是,对于苏一一而言,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工作日——正常上班,正常加班,加班后再坐近两个小时地铁,然后最后一公里走路回家,路上经过每天都去的大排档,点上每天都点的串串,解决一顿晚餐加夜宵。唯一不同的是,向来不胜酒力的苏一一破天荒喝了一瓶烧酒,“今天太冷了哈姑娘,喝点烧酒暖和暖和,多少年冬至没这么冷了”,胖胖的老板娘送了眼前这位单身老客户一瓶酒,一边摇头咕哝着一边回身忙活去了。
之后,迎着寒冬腊月的凛冽寒风,深一脚浅一脚扶墙蛇行的苏一一同学,带着醉汉应有的标配,在临近家门的一个垃圾桶处,大呕特呕,吐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肝肠寸断,直吐到胆汁横流方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