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出版《社友通讯》,是事务所的重头戏,因社教社经费支绌,成立半年后才得聘任专任干事,事务所工作由驻地社员分任,“其中陈大白、林敬之、许湘三先生出力较多,特别是陈大白先生”。[17]随着社务逐渐增多,绝非所在地社员抽暇兼顾所能应付,1932年10月,“兹经多方物色,聘得储志君担任”。[18]储志作为江苏省立教育学院毕业生,对编辑《社友通讯》很为敬业,除记录整理理事会议、事务所对年会的筹备情况、社务进展、约稿等,还负责编辑《中国社会教育社第一届至第三届年会报告》。[19]1936年2月,储志被江苏省立教育学院聘请做研究工作,“本刊编者储心斋社友因担任江苏省立教育学院研究工作,故此后本刊编辑事宜,改由叶岛社友负责”[20],聘请专职干事有力推动了社教社社刊有序进展。
事务所专职干事通过“编辑以后”“编后琐语”“编后余谈”等方式,表明办刊方向、召唤稿源、说明编辑经过,或就某个问题抛出观点,以期社员能进行更深层次的思考。如第2卷1期,编辑强调:“本刊因限于经费及避免流行病起见,第二卷的编印,只拟在‘质’的方面改进而不愿在‘量’的方面扩充。”[21]第5卷5期、6期、9期的“编辑后记”,推出重点文章,向读者推送介绍,如第5卷5期用“主观的任务,决定于客观的条件”来作开篇,指出:“现阶段中国所需的教育,无疑的应是切实反应民族急切的需求。目前中国民族正遭遇着最深最重的迫害,渴望着独立和解放。这就是唯一的教育任务之所在。读了俞先生的‘现阶段中国所需的教育’一文,可使我们更正确的更清楚的认识了现阶段中国教育的任务。对于实施国难教育、生产教育、妇女教育等等,必须把握住问题的核心,才能不负教育者应负的任命。希望社友们在这种共同的理解之下,积极推行时代所需要的教育工作。”[22]第5卷6期,重点推介理事李蒸一文,“在这敌军压境,边防十万火急的局面之下,民众教育界的动向,应该是赶快大规模的向前推进呢?还是再慢慢地扎起寨来准备呢?关于这,社教先进李云亭先生在‘想起一段行政经验来’的文中,明确的警醒我们说:‘今日之事,时间与数量必须重视,而方针亦不许有丝毫错误。必须在最短期间训练大量民众,然后方能内而言建设,外而言保疆土’。”[23]此外,编辑部借有限篇幅,还将意见相左的文章同期刊出,以便社友更好地借鉴,如第5卷6期刊登赵演文章,“在国家承平的时期,教育工作可作多方面的实验,但现在是一个非常的局面,我们所需要的工作,不是迂缓的而是急进的,不是实验的而是实行的,不是散漫的,而是统一的”,“而我们现行的社教实验事业,正与我们所期望的相反。我们现在是太迂缓,太散漫,太谨慎了”[24]。编者专门在《编辑后记》中予以推荐,并称:“当然,这迂缓,这散漫,这谨慎,都是有其客观上各种复杂的原因。不过,目前的情势所昭示吾人的,的确应该是一个大规模的‘快干’‘苦干’‘实干’的时候了。”[25]第5卷9期,编后语中,指出受教育是人民的权利,“可是我国的大多数人民,现在还不能普遍享受这种应有的权利。虽然政府正极力推行普及教育的政策,但是问题的解决,必然需要全体知识分子的动员,把自己获得的知识,毫不吝惜的即去传给大家。杨翼心先生郑重的揭起了这‘教学做教’的檄文,希望社友们共同来展开‘知识人’应负的使命!民众教育运动的发展,是有其历史的必然性。所以民众教育出路问题讨论会的出席者,大家虽同样在现实方面摸索到不少的困难,但一经向客观方面阐发,无不加强了乐观的信心。这一篇短短的散记,因限于篇幅,粗读起来,也许会使读者发生不能捉住要领之感。但言语中容有含蓄之处,正希望读者们进一层的思索,或许可以得到若干理论上的启示吧”。[26]很显然,编辑部通过这些《编辑后记》,进一步将《社友通讯》“沟通社员意见”宗旨发挥得更为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