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了等于没劝,说了等于没说。李珍宝的声音又嚎大了几分,反复说着“崩溃了”。
李凯一脸愁容,边用帕子给妹妹擦眼泪擦鼻涕,边低声说着劝解的话。那些话苍白无力,李珍宝根本听不进去。
李珍宝越说越生气,不时蹬着右腿,不注意动了一下左腿,刺痛让她把哭声噎进嗓子眼,尖叫出来,“痛,好痛,脚好痛。”
李凯这才发现屋里只剩他们兄妹二人,其他人都出去了。
他压住李珍宝的左腿,“妹妹不要乱动。”又提高声音说道,“来人。”
江意惜从门外走进来。那些话他们不便听,又忍笑忍得难受,只得出去。不敢走远,一直站在门外,他们的对话还是听到了。
她走过去说道,“小师父不要乱动。”又对李凯说,“不要再刺激她。”
她把李珍宝脚腕上的帕子取下,在铜盆里重新打湿拧干,再搭上。
李珍宝声音平静下来,噙着眼泪说,“哥,我真的不想回庵堂,不想当秃瓢。我天天都做同一个梦,灭绝师太把我的头发都剃了,我的脑袋成了一个大秃瓢,更丑了……”
李凯道,“放心,她们不会给你落发,这是早说好的。我们府每年给昭明庵好些供奉银子,她们不敢不听父王的话,何况愚和大师也交待过。”
李珍宝摇摇头,无限忧伤道,“可留着头发有什么用,不能结婚,不能找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