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东方天际才白,百娘子就来了,带着伙计把马牵过来套车,她钻进雪信的香车,笑吟吟道:“既然一起回去,我就与你同车了,雪娘子不会嫌我脏吧?”
雪信也不知什么时候醒的,收好了寝具正懒洋洋地靠着一个装花瓣的纱枕头上:“出门在外,有什么是不脏的,脏了也只好忍着。”又大声道,“伙计,把车夫叫起来。”
车夫都是睡大房间的大通铺的,伙计便也不问是哪一个,回头就去喊。
阿狗从屋顶上跳下来,用巴掌拍着嘴巴打哈欠,他坐到车前,像模像样地吆喝起来,把车赶出院子。
车里,雪信用胳膊支着下巴打瞌睡,另一个搭车的正襟危坐,望着她,想继续挑个话头试探:“甘娘子比我还早起来,去找越青师兄了。你的马车走的是大路,越青师兄肯定是走小路,要歇宿也只能住在别人家里,打听打听定然会有踪迹,他是躲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