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滚烫。
她鞠起一捧水,清凉的溪水再度扑面而来,水中少女容貌破碎,水波荡漾后又再度合拢,发梢和脸颊都在滴水。
唇上伤口犹在,显得唇色越发鲜艳。
谢拂池抚上那里,面色绯红一片——只需一点点最基础的治疗术,就能愈合。
“我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这种亏。”她咬住牙,道:“我得找他问问究竟几个意思,省得他明天赖账。”
临阵逃脱太不像她了。谢拂池站起来,正欲重新去林中,忽地溪中一荡,隐隐嗅到一缕腥气。
溪流尽头貌似是蓬莱禁地,谢拂池心中一凛,顿时把刚刚的事情抛诸脑后,寻着溪流往上。
蓬莱地牢,尽头之处为数重法阵包裹,雷电隐隐,见之生怵。
棠宁望着阵外的一个黑袍人,啜泣道:“你……实在不必如此,我已经无路可走了。”
黑袍人语气柔软,“我待你千年亦如一日,这是我耗费毕生心血的一个傀儡,可助你逃出生天。”
说话间,一个木制小人从他袖中跳出,慢吞吞往法阵里走去,也不知傀儡上施了何等法术,丁点都不畏惧雷电之力。
棠宁将傀儡握着,知道此物可移形换位,欣喜若狂地将一滴心血滴在傀儡眉心,又将它送出去。
抬头时目光盈盈,柔声道:“谢谢你。你永远待我这样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黑袍人浑身一震,喃喃道:“我只盼你多记着我一点,莫要总想着陆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