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杨修这一番分析,张辽怔怔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开口:“这一切,早就在你的算计中吧?”
“嗯?”
“从一开始,你以言语挑拨我们三个,就没打算放颜良离去。你想借他的死,逼我和云长上你们的贼船,对吧?”
“文远,你何必想那么多。”杨修打断他的话,“做一个简单的武人,在这乱世里也是种幸福。”张辽却坚持道:“只怕想得太过简单,死得更早——既然你拉我上这船,就该把一切说清楚!”他剑眉陡立,脸拉得更长了,一副自尊心受到伤害的愤懑神情。
杨修无奈地把骰子收进袖子里,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梳理着坐骑的鬃毛:“我不妨告诉你,今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郭祭酒安排的。”
张辽一惊,随即醒悟过来:“那份天子制书,只是郭祭酒设下的饵喽?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汉室参与,对不对?”
杨修狡黠地看了他一眼:“郭祭酒是这么打算的,不过计划总赶不上变化。他虚张声势,我顺水推舟,不是什么事都要遂他的愿。”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张辽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杨修见他有些迷惑,道:“如今颜良之死这一份大礼,恐怕是要礼分三家。”
张辽转过头,向战场上望去。此时厮杀已经逐渐平息,四千精卒合围七百如丧家之犬的骑兵,可以说是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