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非常重视妃嫔与宫人的文化修养,特别是赏诗、写诗的能力的培养。宫中设有文学馆,有诗书供阅览,还有专职女教员。游赏宴会,六宫嫔娥往往写诗应景助兴。据《南部新书》记载,唐文宗看到兵部侍郎裴潾写的《怜白牡丹》(《全唐诗》题为《白牡丹》),十分喜爱,把它作为教材,让妃嫔们朗读背诵,“及暮归大内(皇宫),诗满六宫(皇后和嫔妃的住处)矣”。这些宫人还挺积极,超额完成了任务,可见宫廷内尚诗之风。
兹录裴诗于下:
长安豪贵惜春残,争赏先开紫牡丹。
别有玉杯承露冷,无人起就月中看。
长安豪贵为什么争赏紫牡丹呢?一是“惜春残”,牡丹,阴历三月开花,暮春之花;二是紫色让人想到唐朝三品以上的大官才能穿紫色公服,“紫”象征高贵。《新唐书》卷二十四还说:“士服短褐,庶人以白。”长安豪门贵族喜欢紫色冷淡白色的观念的实质就在这里。但在诗人看来,白牡丹好似玉杯承露,玉洁冰清,在月色的笼罩之下别有一番娇美和风韵,只是世俗之人“无人起就月中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