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儿已有几天了——已有三四天——我说不清究竟有几天——我已经六神无主了。他出于一种侠义心肠,瞒着我们来到这儿,在关卡上被截住,送到拉福斯监狱里去了。”
老人不禁发出一声叫喊,几乎与此同时,大门上的铃声又响了,接着,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和嘈杂的人声,拥进了院子。
只见院子里男男女女挤了一大堆人,还没有把整个院子挤满,充其量不过四五十人。是占有这幢房子的人放他们从大门进来的,他们都拥到那架磨刀砂轮旁磨起刀剑来,这里既方便又僻静,砂轮显然是为他们架的。
可是,这班人看上去多可怕,他们干的活儿也让人毛骨悚然。
砂轮有一对手柄,两个男人正发疯似的在摇着。随着砂轮的飞速转动,他们扬起了脸,长长的头发向后飘散,他们的脸,比那些涂抹得最狰狞的野蛮人还要残忍可怕。他们贴着假眉毛和假胡子,狰狞的脸上满是血污和汗水。因为使劲号叫,脸扭曲着,由于兽性大发,又缺少睡眠,双目圆睁,两眼怒视。这两个暴徒不住地摇着砂轮,他们那缠结成饼的一簇簇头发,一会儿垂在前面遮住眼睛,一会儿甩到后面盖住脖子。几个女人把酒递到他们嘴边让他们喝,往下直滴的有血,有酒,还有从砂轮上迸溅出来的火花,一片血与火的邪恶气氛。在这群磨刀的人中,找不出一个身上没沾血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