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勺在汤里的颜色乳白。
将这份汤都衬托得可口了许多。
方陆北才尝第一口,阿姨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东西不吉利,所以她只是给方陆北看一眼,保证自己没有在撒谎,“我前些天去医院检查,今天医生告诉我脑袋里长了个瘤子,要去住院,所以这里的工作……”
那些欲言又止全都藏在这份病例单上了。
方陆北仔细瞥了两眼,没有过多的诧异和担忧,他本就冷血,更不会为了个阿姨怎么样。
“那我我多给您结些钱,您好看病,什么时候住院?”
阿姨走得果断而干脆。
也不全是因为病。
“就这两天。”阿姨将菜端上桌,人看上去也是一夜憔悴了不少,不比方陆北发着烧好多少。
他点头,没再用勺子喝汤,而是一口气喝完了,胃里舒服了些,心里却怎么也不舒服,“我明白了,那您跟乔儿讲一声,我会提前找人。”
这点是必须的。
阿姨不亲自去说,乔儿则会误会。
“我知道的,今晚我就跟她打招呼。”
一切的分崩离析仿佛只在顷刻之间,连征兆都没有。
方陆北高烧不退,饭后自己开车去了医院预约输液,坐电梯上楼时,却在缓慢一瞥中看到了从产科走出来的乔儿,周围都是夫妻搀扶,唯有她是孤身一人,手上拿着检查单子,看得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