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三笑道:“你虽是个游击商人,若论到投机倒把,我也不会比你外行。若是叫你去买三万五千元一两的黄金,我也就叫多此一举了。”范宝华将手指着报上的新闻道:“你看黄金黑市,跟着官价一跳,已跳到了七万二。还有比三万五更低的金子可买吗?”
袁三笑道:“你买金子,钻的是官马大路,你是找大便宜的,像人家走小路捡小便宜的事,你就漆黑了。昨天的黄金,不是加价了吗?就有前两天定的黄金储蓄,昨天才拿到定单的。照着票面,两万立刻变成了三万五,他赚多了。若是到六个月,拿到值七八万元一两的现金,那就赚得更多,可是那究竟是六个月以后的事呀。算盘各有不同,他宁可现在换一笔现金去作别的生意,所以很有些拿到二万一两定单的人,愿以三万一两的价格出卖。在他是几天之间,就赚了百分之五十,利息实在不小。你呢,少出五千元一两,还可以作到黄金储蓄,这比完全落空,总好得多吧?你若愿意出三万元一两,我路上还有人愿出让三四百两。你的意思怎么样?”她说着这话时,将一只右手拐撑在桌沿上,将手掌托了下巴,左手扶了茶杯,要端不端地,两只眼睛,可就望了范宝华的脸。